法律手段促比亚迪80亿元新能源材料基地项目停建

由广东省深圳市龙岗区振业峦山谷小区居民投诉反映的总投资80亿元的比亚迪新能源材料基地（锂电池）项目环境影响问题，经我会历时半年的法律援助，目前取得重要进展。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于2012年3月23日决定停建该项目，并向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递交了撤回关于该项目环评批复的报告。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已做出“关于撤回'关于《比亚迪新能源材料基地项目建设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报批稿）的批复'的决定”。这是我会积极引导受污染影响公众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并取得成功的典型案例。

《南方日报》对该案件进行了深入报道：

业主用法律理性维权 比亚迪公司迁址锂电池项目

2012-04-16   来源: 南方日报网络版 　作者：李晓敏 刘昊

窗体底端

[大家坐在一起，多次协商，振业峦山谷业主维权最终走向和平解决。受访者供图]

　　“小姐，我想买振业峦山谷的房子，但是听说比亚迪要在附近建电池厂，而且废气污染还挺重，很犹豫啊。”昨日，当记者以买房者身份拨通振业峦山谷售楼处电话时，售楼小姐用很热情自信的语气回应了记者的“怀疑”：“比亚迪不可能在这建电池厂了，现在在我们售楼处以及每一栋住宅楼楼下都贴有比亚迪盖有红章的承诺书。”这里所说的承诺，指的就是3月23日，比亚迪方面提出的“关于请求撤回深环批函【2011】045号文（以下简称‘45号文’）”的报告。

　　这场始于去年6月的风波，以业主投诉比亚迪废气超标排放为起点，之后业主又发现比亚迪上马电池项目的选址将对小区直接产生环境危害，要求深圳市环保部门撤回相关环保批复，最终起诉到法院。日前，比亚迪公司不仅向深圳人居委主动请求撤回45号环评批复，表示对铁动力锂电池项目另行选址，同时也一再表示将花6000万元整治废气排放，同时逐年减少喷涂生产线，在2015年4月1日前，将宝龙园区内的喷涂生产线搬走。

　　振业峦山谷的业主维权赢得了实质性胜利。

　　这是一场颇为成功的“家园保卫战”：业主、政府部门、企业以及相关社会组织多方力量在法律的框架下博弈，最终达成了共识。振业峦山谷业主们的胜利，是依靠法律和理性赢得的胜利。

　　维权业主的理智

　　“我们不会做暴力的事情，一旦这样就违法了”

　　——业主袁先生

　　“峦山谷的业主们一直在理性维权”，本案的代理律师之一、中华环保联合会志愿律师陈旭绯说。而在小区业主袁先生印象中，捏起拳头说要暴力解决问题的事情，在峦山谷还没有出现过，“我们一直在跟政府相关部门沟通，请他们解决问题，大家都比较理智。”

　　闻到恶臭的最初一段时间，振业峦山谷的居民没有怀疑这是工业废气VOC，以为是死老鼠、装修油漆或是下水道的气味。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或早或晚地觉察到了臭味跟比亚迪精密仪器厂的关联，因为该厂距小区走路只要5分钟。

　　业主们最先想到的是投诉。起初有业主拨打了12369环保热线投诉污染问题，这个消息慢慢传开，很多小区里的老人也开始拨打热线。“有一天我拨通这个号码，听说我住深圳龙岗区，对方立马说：是比亚迪吗？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了。”白女士回忆，但她不认为邻居们商量过，“应该是默契。”

　　去年6月17日，峦山谷居民开始向深圳市人居委发出第1份投诉，截至去年8月30日，峦山谷居民共向深圳市人居委投诉15次，期间深圳人居委环境监察支队的工作人员甚至将环境监测车停靠在小区楼下，进行实时监测。

　　投诉不断，但问题却没有得到实质性解决。而由于涉及利益方太多，很多方面最开始达不成一致意见，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时有发生。有参与过协调会的龙岗区街道办某工作人员回忆，有一次他们（振业峦山谷的业主们）把执法人员、街道办人员堵在办公大楼直至凌晨1点，那次以后就没敢召开类似的协调会了。

　　在袁先生印象中，他最激动的维权时刻是在协调会上拍桌子，因为不同意人居委环境监测大队的人对废气排放标准的表述。“想到家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呼吸道疾病，倾尽三代家产才买了一套房子，家里有孩子、有老人，天天闻到废气，遭罪啊！”

　　不过，他很快就压制了自己的愤怒。“我不会做暴力的事情，一旦这样就违法了。说话大声点无所谓，但要有道理。我们不做没道理的事。峦山谷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业主张先生认为，自己的性格相对保守。在业主中间，并不扮演说服别人的角色。“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在合理的范围内解决”，他常强调这一点。“但小区里的污染就好比慢性死亡，我一定要替自己说话。”

　　而业主李先生刚搬进来时，并没有参加业主的活动。“后来一些业主做我的思想工作，希望我不要置身事外。如果人人都寄希望于别人，最后就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小区的利益说话了。这番话让我很受打动。”他说。他开始为维权行动捐经费，也去一些业主家喝酒，商量怎么向政府反映诉求。

　　协调交流的力量

　　“大家了解的情况不一样，汇集到一起就什么都知道了”

　　——业主李先生

　　“污染环境，政府也是知道的”，袁先生回忆，这是在一次政府协调会上，龙岗区一位副区长告诉业主的。“他安慰我们，书记和区长都到过你们峦山谷，也感受到了你们的疾苦。问题是怎么解决？怎么把事情解决好？”

　　“基本上有关部门召开的协调会都在周末，我每次都参加”，袁先生告诉记者，参加协调会的业主有时候几百人，有时候几十人。有时在室内，有时在室外。“只要政府相关部门召开会议，我都尽量参加、尽量表达我的不满，把我在振业峦山谷的感受说给相关领导听，这是个跟政府沟通的好机会。”

　　据龙岗区环保水务局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为了解决振业峦山谷与比亚迪之间的“纠纷”，龙岗区还专门建立了“业主-街道办-小区管理处-执法人员-比亚迪公司”的多方联络机制，每周由龙岗街道办在峦山谷小区通报比亚迪公司废气整改进展情况及新能源材料基地项目的审批情况。她说，这种多方面对面的协调会在振业峦山谷一共开了5次。

　　而与此同时，通过网络进行的交流和信息共享正在进行。业主们开始建立QQ群，在群里讨论怎样解决小区臭气。去年8月8日，网名为“suwl”的业主在搜房网业主论坛中发帖，号召业主一起记录所闻到臭味的时间、地点、风向、种类、浓度和排放时长，并称会根据“跟帖记录和业主群信息”对新情况进行整理。记录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去年7月12日。

　　一些业主开始收集有关比亚迪的资料，整理好后放在QQ群共享。如振业峦山谷居民历次向深圳人居委投诉比亚迪的记录，以及人居委历次的回应。而就在整理比亚迪资料的过程中，有业主敏感地发现，比亚迪还将在距离小区仅100米的用地上建造新能源材料基地，主要用于生产磷酸铁锂电池。而其距三大饮用水源水库炳坑水库、铜锣径水库和三洲田水库的直线距离分别为460米、860米和2100米。

　　于是业主们开始制作图册和细致的情况说明，包括项目选址的用地类型、小区未来功能规划、比亚迪新电池厂规划平面图、比亚迪新建工厂群与饮用水源的地图等，这些资料均来源于深圳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等政府部门官方网站、百度地图等网站。

　　有业主对比亚迪拟建大型电池厂的化学原料和污染物做出了估计；有业主找出《深圳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发展专项规划（2009-2015年）》证明，比亚迪新能源材料基地所在的地块只能建设M1类无污染工业，不能建设M3类严重污染的工业。

　　“我们的业主来自各行各业，大家了解的情况不一样，汇集到一起就什么都知道了。很多知识都是在QQ群里学到的。”业主李先生说。一些业主晚上加班，把大家贡献的知识整理到一块，装订成册，变成投诉书的“参考文献”。

　　法律的角色

　　“业主说，如果不是法律介入，他们会觉得毫无头绪，进而采取极端措施”

　　——本案代理律师陈旭绯

　　振业峦山谷的业主们向深圳人居委多次投诉比亚迪后，去年9月中旬，经过讨论交流，决定就比亚迪污染问题，通过网站和电话向位于北京的公益组织——中华环保联合会（以下简称“联合会”）投诉。

　　“因为我是他们（联合会）的志愿律师，又刚好在深圳，所以联合会就派我去峦山谷了解情况。”陈旭绯说，她第一次来到峦山谷后，正好碰上业主在开协调会。业主向她反映了两个问题，一是废气污染，二是电池厂的建设，她发现业主投诉的问题是客观真实的，于是就向联合会汇报了情况。联合会决定受理此案，并指派陈旭绯作为小区的委托代理律师，自此，振业峦山谷维权案正式开始。

　　在法律力量正式介入后，业主终于在投诉之外找到了另外一种解决问题的重要手段。陈旭绯说，去年10月上旬，她组织业主向深圳市人居委和国土委申请信息公开，10月下旬，有业主也自发地跟她去参加由深圳人居委、比亚迪、业主和龙岗街道办四方组织的现场协调会。她记得当时业主去了几百人，说明业主对此抱有很大希望。

　　去年10月底，陈旭绯分别向深圳市政府和广东省环保厅提出了行政复议申请。12月下旬，深圳市政府出了一个行政复议的决定书，维持了深圳市人居委对比亚迪新能源基地环评报告的批复。但省环保厅的行政复议还在进行中，于是陈旭绯选择向省环保厅申请举行听证会。该月月底，由于业主代理律师不服深圳市人民政府对行政复议的决定，向深圳市福田区人民法院提出了行政诉讼。

　　2012年2月7日，省环保厅申请的听证会举行。6天后，省环保厅给振业峦山谷业主发了正式公文，表示鉴于法律适用的范围，需要环保部做出决定，并已经把问题上报给环保部。当月28日，福田区人民法院给业主代理律师发了受理通知书，“说明这个案件开始正式受理。”

　　陈旭绯说，3月初，按照行政复议法的相关规定，他们给环保部写了一封意见反映函，写了他们所了解的环评中存在的问题。“希望以此来帮助法院更加完整地了解整个案子，促使公正裁判。”

　　3月23日，业主代表和律师还跟龙岗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开了协调会，会上比亚迪承诺停建新能源项目，并承诺2015年4月1日之前，让精密制造厂的喷涂生产线搬迁。4月8日，人居委跟代理律师和业主开了协调会，讨论关于他们撤销批复、峦山谷撤诉的问题。

　　陈旭绯介绍，向深圳市人居委和国土委申请信息公开、向深圳市政府和广东省环保厅提出了行政复议申请、向广东省环保厅申请举行听证会、状告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等尝试，都是在中华环保联合会和志愿律师的商议中产生的。“一些业主反映，如果不是我们介入，他们会觉得毫无头绪，进而采取极端措施。”大家能够合法、理性地维权，也让政府相信事态能够被控制和解决。

　　“很多业主对法律的理解不是那么深，也不知道如何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权，只是每天被废气困住，情绪波动很大，羊群效应之下，恶劣的情绪传染，容易引发恶性群体事件。”陈旭绯律师说，她认为，专业的公益机构介入，对业主的合法维权起到了很大作用。

　　“八个月的奔波后，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客观来讲要感谢各方面付出的努力。”陈旭绯说，包括业主、市人居委、龙岗区相关部门、志愿律师团队以及比亚迪做了大量的协调工作，而比亚迪也行使了社会责任。

　　比亚迪的姿态

　　“我们是一个负责任的公司，大家接受不了，那就搬走”

　　——比亚迪谈判代表

　　作为这起风波事件的另外一个主角，比亚迪公司数次回应居民投诉，始终表现出愿意解决问题的姿态。去年10月，比亚迪公司代表刘明焕曾当众承诺，将依据人居委对其污染排放的监管来进行废气治理，承诺在2012年1月20日整改完毕。还承诺调整电池厂的方案，重新启动环评，并宣布第二天电池厂暂时停建。

　　此后，振业峦山谷的业主发现，比亚迪的新厂根本没有停建，污染也依旧。

　　针对这一情况，3月23日，刘明焕又在协调会上表示，废气排放不能立刻彻底解决，需要一些时间，他说：“我们现在的排放比达标还低一些，大家还接受不了，你们是后来的，我们先来，我们不能马上停掉，因为涉及三四万人，需要一个过程。希望居民理解、支持。”而记者在该协调会后的情况说明上看到，刘明焕还表示，“电池是无污染的，没有加任何重金属，但因为大家对此特别有意见，比亚迪是一个负责的公司，大家接受不了，那就搬走。”

　　污染风波取得实质性解决进展则是在今年3月19日，当天深圳人居委主任刘忠朴、龙岗区分管环保工作的副区长王延奎约谈了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总裁王传福。深圳人居委在约谈中提出了“近、中、远”三期的废气污染的解决办法，而王传福代表比亚迪公司则当场做出两个承诺：一是比亚迪精密有限公司于3年内彻底搬迁喷涂生产工艺或全部改成水性漆，二是比亚迪新能源材料基地项目——铁锂电池项目不再上马。

　　深圳市综合开发研究院研究员宋丁认为，比亚迪的表态实际上是将了政府一军。“政府也是两难的，既要维护了居民利益，又要让这一片区保持经济增长，同时还要保证环保。”宋丁说，电池肯定会有污染，是不是一定有那么可怕？也未必，日本、德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发达国家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都会碰见这样的问题。但污染可控到一定范围内，只要企业坚持环保承诺，让当地居民多受益，少受害，（就可以）。“如果一味完全听居民的，那也没法发展。当然完全听企业的也不行。”宋丁说，这其中政府的角色就很关键了，而政府最重要的角色就是搞好平衡协调。

　　项目环评与规划环评的“纠结”

　　“深圳目前规划环评不是很到位，甚至很弱，现在一般都是项目环评”

　　——深圳人居委法规处副处长洪晓群

　　梳理比亚迪与振业峦山谷之间的“孰是孰非”，记者发现了一个更应亟需关注，且又必须立即予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是“项目环评”与“规划环评”之间的纠结。曾参与比亚迪电池项目的环评专家马九秋认为，深圳人居委在审批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瑕疵可能是在环境评价上考虑不足。他说，这不仅仅是某个住宅小区与工业区的问题，而是全国性的问题，那就是要实现“先规划再环评”。

　　深圳市人居委法规处副处长洪晓群对此深表认同，他说，现在深圳很多规划，都是工厂先建起来，然后再修住宅小区，这导致了很多废气污染的投诉。他认为，深圳目前规划环评不是很到位，甚至很弱，现在一般都是项目环评，“但项目环评却不涉及与整个片区的布局适不适合，兼顾的影响有多少。”

　　而另外一位参与了比亚迪电池项目的环评专家何其虎却谈到了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比亚迪精密制造有限公司早在2003年1月10日就注册成立，而振业峦山谷是在2006年拿地，2009年才开工建设的。也就是说，比亚迪建厂在先，那么楼盘的开放商是不是应该在其环评报告书更加注明其卫生防护距离如何划定？他认为，房地产开放商明明知道旁边有工厂，为什么还要在要在旁边盖居民楼？即使盖，为什么不考虑风向等因素，为什么不把卫生防护距离规划好？

　　“老实说，一边是企业，一边是小区业主，我并不倾向于站在哪一边。”民间观察人士金心异也认为比亚迪与振业峦山谷之间的“瓜葛”源于“规划”。他说，这种类似的规划方面问题，深圳以前也发生过，比如政府投资的垃圾填埋场。“政府把民生权利提得很高，但有时候未必符合法理。”在他看来，振业峦山谷那片区域就不应该搞楼盘，因为四周基本上都是工业规划用地。

　　但中华环保联合会法律中心督查诉讼部马勇部长认为，虽然批地有“先来后到”，但不代表后到的老百姓就不可以提出意见。既然旁边有一个大型的居住区，让工业项目上马，肯定要在污染方面做充分的考虑。在环评报告的环境影响评价中，缺乏对附近居民意见的征求，存在不正当的方式。

　　说到底，这还是个关于“项目环评”和“规划环评”的问题，如何扬长避短，趋利避害，考验政府的决心和企业的责任，倘若不解决好，类似污染事件还将继续上演。

　　期盼圆满的句号

　　“企业有污染问题不可怕，关键是你要直面污染，主动解决和治理，一味逃避和抵触是不好的”

　　——中华环保联合会法律中心督查诉讼部部长马勇

　　尽管在4月10日，深圳人居委正式撤回了《关于〈比亚迪新能源材料基地项目建设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报批稿）的批复》（以下简称“环评批复”），记者昨天下午经业主证实，振业峦山谷业主仍然决定不撤诉，今天，他们将与人居委在法庭上面对面。

　　“虽然撤回了《环评批复》，但我们觉得人居委在环评的审批程序上是有问题的。”峦山谷业主称。对于为何仍对人居委“不依不饶”，原告方代理律师陈旭绯表示，应尊重业主的诉权，只要深圳人居委愿意履行4月8日在与业主协调会上的约定（即：网上公示撤回环评批复的决定书，将比亚迪撤回环评批复的申请书加盖人居委公章，将两份文书原件一份提交给法院，一份提交给业主），业主表示将愿意撤诉。

　　“按照目前形势，明天我们照样开庭，但可能业主方也会选择当庭撤诉。”深圳人居委法规处副处长洪晓群昨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业主方谈到的“审批程序有问题”只是一面之词。他向记者解释，撤回环评并非受到什么压力，而是在比亚迪、业主以及深圳人居委、龙岗区政府等多方进行多次协调后的结果。但他也追问，振业峦山谷业主既然“维权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于对方的代理律师来讲，还有没有必要继续把官司打下去？

　　维权也罢，审批程序也罢，庭审的第三方比亚迪公司不仅向深圳人居委主动请求撤回45号环评批复，表示对铁动力锂电池项目另行选址，而且也一再表示将花6000万元整治废气排放，同时逐年减少喷涂生产线，在2015年4月1日前，将宝龙园区内的喷涂生产线搬走。因此，无论今天庭审的结果究竟如何，振业峦山谷的业主维权还是赢得了实质性的胜利。

　　“企业有污染问题不可怕，只要是工业企业，都有可能涉及污染。关键是你要直面污染，主动解决和治理，一味逃避和抵触是不好的。”振业峦山谷居民律师代理方——中华环保联合会法律中心督查诉讼部部长马勇认为，一直冠以“环保企业”的比亚迪在此次事件处理的后期彰显了负责任的企业形象。

编辑：蔡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