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O组织作用及如何发挥行业自律和专业功能--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非政府管理所所长刘求实

    感谢会议主办方今天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交流，实际上我们每次参加这个会议都有非常新的收获。我们清华NGO所和有关政府，民政部包括其他卫生部、环保部等等很多部委还有众多的NGO组织，国内国外的，还有公益慈善的一些企业和企业家，包括媒体都有非常紧密的合作。过去我们也和中国环境协会有过项目的合作，我想今天也是非常好的机会，大家愿意我们将来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
    今天我们分论坛我也非常高兴能够看到今天我们中华环保联合会推出行业自律的议程，已经制定了公约。我个人体会公益和慈善在某种意义来讲比纯商业领域更难做或者说更复杂。因为稍有不慎，比如我们NGO组织他的社会公信力就会受到损害，而且很难在短时间内得以恢复。红会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而且后续发生一系列的事情。我想做公益和慈善，可能更需要一种如履薄冰的心态，要遵守法律，更重要是遵守我们内心的良知。
    今天就这个话题我想跟大家分享四个主要方面：
    第一介绍一下当前NGO发展趋势。
    第二NGO管理或者是治理的难题。
    第三讲一下NGO支持性组织及其作用。
    第四简单介绍一下目前我们在环境政策和管理的研究和实践领域的新的探索。
    首先我们说最近一些年我们中国的NGO的发展要晚于国际NGO的发展，特别是一些发达国家，美国、日本、欧洲甚至于晚于印度和非洲一些国家。因为我们中国的改革开放80年代以来，80、90年代到本世纪初实际上是中国NGO的一个大爆发，特别是像08年汶川地震NGO大量参与危机事件，社会公益，所以我们说从NGO的数量和参与人数来讲，近些年应该说发展非常迅速，在国际上影响力越来越大。我们每次出国或者是接待国外研究者或者是NGO的实践，他们对中国的NGO的发展，不光是中国的GDP，而且在NGO领域我想他们也是非常惊喜，不光是数量增长，而且以NGO组织名义发展非常迅速，投入公益领域越来越多，现在基本上覆盖所有，跟发达国家基本上一样。另外在这个领域的创新也是非常多，我们参加国际会议他们都非常关注中国NGO的发展，中国NGO研究的进展。
    我这里列了一些关键词，国际化和本土化，前些年国际上NGO进入中国非常多，包括今天前面我听了贵州的项目介绍非常好。很多国际NGO都对中国各个，凡是能想到这些领域都有介入。实际上也帮助NGO特别是在80、90年代的时候帮助中国的NGO能力建设，拓展他的领域，帮助NGO比如如何跟政府打交道，NGO之间如何合作都做了大量的工作。同时我们说国际NGO实际上到了中国以后，一开始可能也许中国人觉得很新鲜，后来慢慢他们能够融入我们中国的文化，融入中国的社会，学会如何跟中国政府打交道，这是慢慢发展的过程，本土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非营利还是营利，NGO都是非营利组织，近些年来也有一些NGO非营利组织如何跟营利性企业合作，现在本身出现了我们所说的所谓社会企业，现在还有社会价值投资或者社会影响力投资，有些投资者或者有钱企业家他有一些公益或者慈善愿望，他希望投资不光是只有企业能够产生更多的社会价值、社会影响，同时他辅助一些有社会目标的NGO，帮助他们有更好的发展，对这个社会有更好的影响，这个一会再简单介绍。
    还有一个自律和他律，NGO当然需要自律，同时我们说光靠自律也不行，有时候我们需要政府的监管，通过法律等等一些手段。同时我们像一些联合性组织，像中华环保联合会还有网络、联盟中间性的组织，他们可能对自律或者他律也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还有一个趋势就是裂变还是联合，有一些NGO跑去一个新的组织形成裂变，同时NGO之间有很多的联合。
    另外就是网络时代，大数据时代对NGO的行为方式、监管方式、自律和他律的方式等。
    实际上刚才说了这种趋势，对我们NGO的领域的管理和治理也提出了很多的难题。我这只提两点，一个是如何走出政府失灵、市场失灵和慈善失灵的困境？大家知道所谓政府失灵，政府虽然可以提供很多公众服务，但是有时候对一些特别比如说少数人，残疾人或者同性恋，政府管不了，这时候NGO来管。市场失灵大家很容易理解，唯利是图，有时候对企业的污染不太关注，政府来管。前两者有时候都可能会发生一些问题，因此我们公益组织来做一些工作。慈善也会失灵，因为你不能像政府有固定的税收作为财政支持。NGO就靠我们平常说的忽悠大家，募捐，企业家给我们资助，基金会给一些资助。有时候一些资源很难保证。
    第二如何能够使得我们既能够充分动员和活化各种社会资源，更加高效支持公益慈善事业发展，同时避免他们在活动当中偏离公益慈善目标甚至导致有些慈善丑闻发生。
    第一个难题，我们刚才讲了可能我们现在有社会企业有慈善和公益目标的内容，他也是以商业目标来运作的企业。比如说他帮助搞一些人员培训，政府可能会资助他，培训方式可能是收费的，可能有利润的，可能是保留给他自己企业，甚至股东可以分红。最新的理念和实践的做法，社会价值投资、社会影响力投资。这个就是社会价值投资或者影响力投资，这个是他们一些概念。国际上现在有很多这种组织，社会影响力联盟，有些可能是NGO，有些就是纯商业机构，咨询公司或者是大的企业家设立的基金会，还有一些设置成立一些交易所，对这些社会企业他可以上市，大家交易，你认为他的股票有价值的话可以投资。还有很多的国际上一些学校，大学成立了专门的研究中心。斯坦福、哈佛、杜克大学等等。
    第二个问题重点讲一下，回应NGO组织如何活化或者是很好的动员社会资源，同时避免偏离公益的规范。内部可以规章制度，建章立制，支持性的组织，我们制定一些公约，还有，通过监管部门、法规、执行法规进行监管，还有独立的第三方组织可以相对比较客观的对NGO进行评估，进行监督。
    公共管理有一个三圈理论，你要干一件事情，第一个圈有没有公共价值，对社会没有好处就别干。你只能说我有一个梦想。还需要支持，这时是我们有一个梦想，但是仅有这两点不够，你这个组织自身还需要你这个组织能力，有了这三点，中间重合的部分就是你能干的事，三圈重合部分，才是我们能够实现的地方。我们说环保肯定是有价值的，但是任何一个环保组织需要大家的支持，而且是各方面的支持。还要有自己自身的能力，资金方面，资金组织运作管理能力。
    我们说为什么需要支持性组织，支持新组织。我们过去30年中国产生大量的NGO，但是发展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定的所谓支持性的组织，一些网络、联盟、联合会这些组织。为什么？我们琢磨一下从他的理由来讲，原因来讲，一个是NGO之间相互独立，不像政府是上下级有命令关系，NGO都是相对独立。第二非排他性，跟企业竞争不一样，企业之间你死我活，竞争性相对更强一些。NGO之间不是说没有竞争，也会竞争，我这个组织干成一些事，在这个组织里面我们更有声誉，成就感更高。我们是价值导向，几个组织有共同的目标，可以互称为同志。资源来源非固定性，不同于政府财政源于税收。协调资源分配，共同做一些项目，支持性组织更加需要。
    它的作用有四点，一个就是为相近领域NGO提供信息、咨询、培训等服务。提供评估并具有行业规范功能。我们现在马上制定公约，这个就是行业规范功能。还有一项就是政治参与，我们会督促政府修改政策或者反对一些项目上马。有时候NGO是非政府组织，有时候会受到政府的打压、排斥、损害，有一些支持性组织会认同。
    介绍一下像美国提供培训、咨询等等。基金会中心、基金会理事会、独立部门还有筹款组织、联合会、联合劝募，募捐然后分给不同的NGO使用这些资金。
    第二类行业规范性，比如有一个BBB明智捐赠联盟，我把NGO组织信息在网上公布，让公众去选择哪些组织表现比较好，值得信赖。通过制定一些标准，收集信息给公众提供这样的服务。印度有大的网络，大家有兴趣可以看。我们中国NGO近些年来发展非常迅速，因此我们现在也成立了很多中间性的支持性组织，基金会中心网，他有服务+评估。所有基金会都上网了，公众上网都可以查到。艾滋病防治领域的联盟，至少NGO这里有4个联盟。北京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他们要成立一个联合捐赠平台，有点像美国的联合劝募，因为他们的影响相对比较大。有一些没有资格的小的NGO，他在这上面挂个信息，公众把钱捐给他，他开一个帐户。这是一些支持性和网络性组织。还有基金会中心网，有平台的功能。
    将来中国NGO发展也许是这样的体系，有政府、网络和支持性组织、国际NGO还有社会企业和商业资本，草根NGO，有政府支持的NGO，外国人称为GONGO，还有一些独立评估机构，我们研究学者认为实际上他反而有好处，可以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另外我最后再讲讲目前我们在公共政策和管理领域有一些新的方法上的探索，既有理论也有时间。环境保护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新网华老师介绍利益相关者圆桌对话，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机制。把环保组织、政府还有一些污染的企业叫到一起开圆桌会议，大家身份都是平等，督促污染企业如何减排，防止污染。我们北京大学环境管理系徐建华老师讲这个像实验一样，把公众邀请到实验室里边，告诉他们一些信息，让他们判断。你认为什么样的项目环境风险比较大，通过他们的评估最后他们发表意见，就能够帮助我们出决策，政策治理。
    我们院也在做公共政策实验室，我们现在环境领域目前出台的有些政策和法律到底在实践当中有没有问题，是否需要改进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邀请相关利益相关方过来，想想有没有钻空子的歪的招数，他真能钻的话，说明法律有漏洞，改进政策或者是制定新的政策或者完善旧的法律政策。这是我们设想的概念型的框图，现在还没有做出来，将来一定能做出来。也许将来我们会做一些环境方面政策或者法律的实验。
    中国是一个大社会，国际上对中国各个方面都非常关注，什么是大社会？不光是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地理位置很重要，而且我们物产相对比较丰富，最重要我们中国是一个原创的文明。恰恰这种条件赋予了中国的文化在将来，在一个世界性的新的文化发展当中也许可以发挥非常大的作用。
    因此作为一个大的社会，它解决问题的方式和小的社会和小的国家是不一样。比如在军事上某一个小的国家他加入里边，中国可能吗？不可能。任何一个问题的方式必须是一个系统的解决，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个大平台，这将成为我们公共政策与管理领域里经验研究和理论创新的肥沃土壤。最后谢谢大家。